2014年7月30日星期三

怎么看孙乃修对林昭血案的论文?


                     怎么看孙乃修对林昭血案的论文?

徐沛 Xu Pei @XuPeiGermany 6h           
请问您怎么看孙乃修对林昭血案的论文?
(一)自1964年11月4日水饺事件骤然冲击开始,林昭生成毛泽东迫其失节之妄忧与幻觉,经系列事件尤其诉柯谏毛之碰撞不断深化固化,乃至柯之猝死,此恨此幻至死不渝,十四万言书实乃林昭对毛情妒杀柯的政治控诉,《冥婚记》(《灵耦絮语)则其旷古绝伦的至情反抗。
(二)孙乃修先生的论述与林昭妹妹彭令范的御审说,都基于对这一真实过程缺乏严密考证的武断,否认或回避了林昭确有的病态——创伤性妄想,却也同时抹杀了林昭迷妄中神性的透视。令范姐为此甚至抛弃了极具文学精神史意义的《灵耦絮语》,几成莫大遗憾!
(三)彭令范面对张敏与金钟访谈坚持御审说的主要依据是:保外期间林昭对母亲与她有此披露,实乃孤证,不足为据,因同期与林昭接触深谈乃至共同战斗过的羊华荣、黄政、朱泓、倪竟雄等的回忆,均毫无所闻.
(四)十四万言书111页“今年五月五日—六日夜里(柯与独夫为林昭扯破面皮)的幻觉,校者误改成”去年的“真实”。三校版将复原。此乃冥婚定情的缘由与时日,本是幻觉。整个冥婚记(灵耦絮语》即从冥婚日(5.7)补起。精心的当局特地安排定情冥婚一周年让张元勋探监.
(五)孙乃修先生主要据111页幻觉、彭令范孤证与林昭幻觉基础上滔滔的雄辩与控诉论定毛泽东对林昭之淫邪绑架亲见胁迫等,而《战场日记》中竟出现了周恩来的小老婆,《血书家信》中圣女竟摔新马桶阻遏毛来过夜...如此创痛的幻觉岂可一一当真?!

2014年7月24日星期四

鲍彤:血•真理•梦想•权力•黄金


      鲍彤:血·真理·梦想·权力·黄金

             ——关于毛泽东旗帜的五种含量

希特勒一死,什么都完了。毛泽东不同,人虽死,旗帜不倒。到底是什么东西,使某些人把自

己的命运和这面旗帜捆在一起?是思古之幽情,是对真理和梦想的追求,还是另有所图?

——这是我试图探讨的课题。

               毛泽东旗帜由五种不同的血染成

毛泽东的旗帜是一面血淋淋的旗帜。它至少由五种不同的血染成。

1,在夺取政权过程中为毛而死的人的血。陈云所说的两千万人头落地属于这一类。  

2,内战中持中立或反毛立场(但在民族战争中持抗日立场)的人,有当场战死的,加上事后

被作为反革命分子而被镇压的人,总数不少于一千万。  

3,本来是毛的同志或追随者,因站错队而失去毛的信任而被镇压的人,总数不少于几百万

,也许达到一千万。高岗、饶漱石、彭德怀、刘少奇、林彪都属于这一类。 

 4,在毛泽东的制度和路线下饿死的人,主要是农民,约有三至五千万人。

5,为反抗毛泽东制度而被处死或痛不欲生而流的血,包括上世纪的储安平、林昭、张志新、

李九莲的血,也包括进入新世纪以来各民族各阶层为自由和民权而殉难的同胞的血。面对如

此血淋淋的历史和现实,我实在想不出来,其中有哪些血的教训,居然能够令人抒发出一种

非和毛泽东捆在一起不可的激情。

毛泽东生前,他的思想被他门下食客捧上了真理的顶峰。毛死后,渐渐水落石出。过去人们

读书,常常苦于无法破解天王洪秀全、天兄杨秀清成神之谜,无法想象奥威尔《1984》中那个

荒诞的恐怖社会得以存在的现实条件。现在好了!除开至今仍然身在庐山此中人,应该

不难了解真相了。研究毛泽东思想这个令人眼花缭乱的对象,与其到其中去提炼真理含量

不如直截了当去揭露《毛选》和党史之类制作、修订和润色过程中的美容技术含量。这一过程

,其实天天都在世人的眼前和身边进行。

             效忠毛制度成升官发财的硬通货

毛泽东没有饥渴慕义的要求。他不在乎真理和原则。他只为满足自己的某种梦想或欲望而不断

奋斗再奋斗。他的梦想或欲望是变幻莫测的,常常是他灵机一动的产物。他的战略就是策略。

统一战线是骗局。耕者有其田可以像魔术那样变成人民公社。昨天的亲密战友就是他

今天的死敌……。为了充当国际领袖,他乐意以中国人死掉一半还有一半为代价。这就是

泽东的中国梦。对今人具有诱惑力的,不可能是这种江湖骗局和赌徒心理。

我认为,真正的吸引力,对于那些明白毛泽东的底细但仍然决不放弃毛泽东旗帜的政治家来说

(受主旋律蒙蔽和毒化的老百姓,在任何意义上,都是受害者,不在本文讨论范围之内),既

不可能是那面旗帜上的现实的血污,也不见得是它的虚构的真理,或捉摸不定的梦想。那么,

是什么东西呢 毛泽东旗帜内在的权力含量!是滚滚而来的黄金含量!正是这些无穷无尽

的有价证券,使毛泽东思想顷刻兑现成为人见人爱的无价之宝,使神圣的革命旗帜不费吹灰之

力就升华为一本万利的腐败手段。如果说,货币这个东西,只是在互通有无的交换的漫长过程

中才得以形成为一般等价物,那么托毛泽东的福,效忠于毛制度立马就突变成为升官发财的

硬通货了。

毛泽东旗帜的含金量、拜物教

这就是动力,它推动邓小平挂起彻底否定文化大革命的羊头,贩卖世世代代高举毛思狗肉

 这大概也是某些饱受毛侮辱和损害的红二代之所以不能忘情于毛泽东旗帜的根由。

现在关于毛泽东的评价,根本不是是非之争,而是赤裸裸的利害得失。

除非公仆归主人自己来选举,除非公仆不再由高举毛旗的那个政党来安排,毛旗的含权量和含

金量是不会贬值的,毛旗拜物教是不可能消亡的。由此可见,这个过程,仍然取决于制度,取

决于制度的变革。

 

2014年7月23日星期三

大饑荒時代的英勇記錄

                  大饑荒時代的英勇記錄
 
                                                            作者: 裴毅然

更新於︰2011-03-15
● 編者按:在一九六○年大饑荒最慘烈的年代,蘭州一批勇敢的大學生聯合蘇州的林昭,決定出版地下刊物《星火》,喚醒黨內外的良知,起來摧毀中共暴政。事敗後林昭張春元等就義,四十人被捕。案情直到今年才由倖存的女犯譚蟬雪著書昭告天下。
北大烈女林昭之所以被捕並判刑二十年,研究林案的人都知道,案底並不在右派身分,而在於一份秘密刊物《星火》。
  一九六○年元月,《星火》第一期在甘肅武山油印三十餘份,第二期已組稿,但未及印出。六○年九月,該案因兩名告密者發於天水,列為全國「第四大案」,定性「反革命集團案」,四十三人被捕,其中大學教師一人、研究生一人、大學生十二人(其中蘭大八名)、幹部三人、農民二十五人;判刑二十五人。六八年林昭遇害;七○年蘭大學生右派張春元、武山縣委書記杜映華同時殉難。
  八○、八一年,《星火》全案獲得艱難平反,但不可查閱檔案,「案犯」無法獲悉判決的依據。今年二月,《星火》惟一女犯譚蟬雪(1934- )在香港出版《求索-─蘭州大學「右派反革命集團案」紀實》(天馬出版有限公司),五十年前的「第四大案」終呈於世。前北大教授錢理群序言:「這本拿在手裡都會顫抖的好沉重的書,我們將如何面對呢?」
  譚蟬雪,廣東開平人,職員出身,五○年入廣西革大、後留校,再入越南留學生中文專修學校、桂林文化館,五六年以調幹生入蘭州大學中文系,五七年劃右,被稱「蘭大林希翎」,是《星火》組織重要成員,六○年六月因偷渡香港未遂被捕,旋因《星火》案判刑十四年;七三年底出獄,進酒泉「二勞改」安置性小廠;八○年平反,任教酒泉師校;八二年調敦煌研究院,副研究員;九八年退休,定居上海。
星火案主要「案犯」(除林昭外)
  張春元(1932-1970,《星火》核心),河南上蔡人,四八年底參軍,志願軍坦克兵,王首道小車司機,五六年蘭大歷史系調幹生,右派;五九年六月號《電影文學》發表張匿名作品文學劇本《中朝兒女》,應邀出席長影新片攝製計畫會,天水馬跑泉公社黨委聞訊致函長影,揭露張右派身分,拍戲作罷。六○年七月被捕,八月十日越獄,六一年九月六日再捕歸案,押於天水三監,上手銬腳鐐;原判無期,七○年三月處決於蘭州。
  杜映華(1927-1970),甘肅隴西土店子村人,隴西師範學生地下黨,歷任中共漳縣副書記,武山縣委書記處書記、城關公社第一書記,五九年劃右傾,開除黨籍下放勞動;六○年二月被捕,七○年與張春元同在蘭州被處決。
  胡曉愚,九江人,北大化學系研究生,留校助教,五五年調蘭大,化學系講師,右派,判刑十五年;平反後為蘭大教授。
  顧雁,上海人,北大物理系畢業、蘭大物理系研究生,右派,判刑十七年,服刑青海,平反後任教蘭大,八五年教授,後調科大物理系。
  苗慶久,北京人,出身地主,公安司令部邊防保衛局中尉,五五年考入蘭大物理系(調幹生),右派,判刑二十年;平反後分配蘭州連城鋁廠中學,高級教師、校長、廠教辦主任。
  向承鑒(1938-),江西武寧人,五六年考入蘭大化學系,右派,判刑十八年;平反後分配蘭州連城鋁廠中學,教導主任、校長。
  何之明,長沙人,五六年考入蘭大物理系,右派,判刑十五年;平反後分配蘭州連城鋁廠中學任教,八二年定居美國。
  楊賢勇,四川人,五五年蘭大中文系調幹生,右派,判刑十年;平反後分配蘭州三十四中,高級教師,二○○五年病歿蘭州。
  被判刑十年以下者:孫和,上海人,陳德根,四川達縣人,賈啟賢,農民基層幹部。梁炎武,北大助教。羅守志,甘肅人,武山縣委農工部長。胡學忠,武漢人。田昌文,武漢人。謝成,隴西人。
  幾位受牽連者如下:蘭大化學系學生右派馮涉筠關押近一年,無罪釋放後蘭大拒絕接受,四處流浪,文革中被遣煤礦,死於礦難。蘭大化學系學生右派鄧得銀,六一年畢業分配通渭中學任教,文革中被活活打死。蘭大化學系學生右派呂綏生,六一年畢業分配蘭州西固六中勞役打雜,文革遭毒打,妻小趕入農村,備受歧視近二十年,後為教授。
悲慘大饑荒帶來反抗勇氣
  反右運動,五年制全國重點理科的蘭州大學,劃右一九五名,佔全校人數百分之十四,其中學生一四三名。譚蟬雪的右派言論乃引用民諺「國民黨貪污,共產黨貪功」及日記中的「愛情自私論」。這些馬列青年劃右後,滿腦子問號,無法接受愛黨之心竟結反黨之果。
  思想資源上,這批蘭大右派學生除了馬列主義,並無其他影響,甚至未接觸歐洲人文名著,他們對「當代統治者」的批判與仇恨,完全源自「事實喚醒」,從大饑餓的悲慘現實中意識到反右、三面紅旗的荒謬,看清公社化運動對農村生產力的大破壞,從而產生反抗動力。
  「偉大的混帳」與「血淋淋的荒唐」,「事實的結論是:共產黨叫人民受饑餓!共產黨害死人!」林昭說:「正因為我本來是黨的追隨者擁護者,所以才更要反黨!」向承鑒:「自從知道廬山會議揪出彭德懷『反黨集團』後,我已心灰意冷,對毛為首的黨不再抱幻想,將我《給黨中央的上書》憤怒地撕成粉末。」
  良知使他們鐵肩擔義。五九年十月,饑情已蔓延普遍,饑民遍地乞討。向承鑒的哥哥(山西化工設計院工程師)勸弟弟不要去管農村饑情。向承鑒答曰:「不是管得了管不了的問題,是應該管不應該管的問題,是該不該想的問題。如果人人都採取迴避態度,『匹夫有責』就成空話,這正是當前局面得以發生的原因。」當向承鑒赴京看到十大建築:「這些建築的豪華氣派與農民啼饑號寒的景象該有多大的反差啊!民以食為天,國以民為本。這些建築是供人觀瞻、供人享用的。為何不先解決人的溫飽生存而後再蓋它們呢?難道臉面比起農民的死活更重要嗎?我疑惑惶恐。即使北京,在刻意鏤雕的繁榮背後,還是能發現饑寒交迫的身影。」大學生們備受良知的拷問!
《星火》的誕生
  五九年五月,蘭大學生右派張春元、顧雁、胡曉愚、孫和聚會天水馬跑泉公社拖拉機站,分析形勢後,張春元提出「鞏固地位、擴大組織、聯繫同志」的活動方針,形成意向:通過串連成立組織;對社會變革作出兩種估計:一、自下而上的農民暴動;二、自上而下的宮廷政變。顧雁提出內部必須有經常性刊物,定名為《星火》,寓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林昭與《星火》有聯繫源於北大女生右派孫復(下放青海民族學院),其兄孫和為蘭大學生右派。孫和一開始冒用其妹名義與林昭通信,後直接聯繫,林昭寄去詩歌《海鷗》,張春元意識到林昭能量,很快聯繫林昭,數次上蘇州面談。林昭最初並不同意冒險刻印小冊子,但最後還是同意,她將《普洛米修斯受難的一日》發表於《星火》首期。
  六○年四月,顧雁、張春元、苗慶久在上海南匯瓦硝公社黑橋顧家聚會,議定《星火》散發至最高領導層,計畫八月份在五大城市(京滬漢穗西安)郵出;意在使中共高幹相互猜疑,受刺激而覺醒。同時議定:《論人民公社》寫成後,印發全國公社書記以上幹部。
  顧雁撰寫《星火》發刊詞《放棄幻想,準備戰鬥!》:是清醒的時候了!......幾年來倒行逆施的結果,目前的統治集團已經陷入了一個無可救藥的惡性循環,一步步蹈著秦始皇的覆轍。為什麼曾經是進步的共產黨執政不到十年就變得如此腐化反動?在國內怨聲鼎沸叛亂四起,在國外陷入處處楚歌的境地呢?這是由於把全民的天下當做私有財產,事無巨細,清一色由黨員來管理的結果。......正是這一次比一次徹底的反右運動,正是這一天等於廿年的躍進,加速了目前統治集團的死亡。......為徹底摧毀目前的強權統治而奮鬥!
矢志摧毀共產黨獨裁政權
  向承鑒的《自白》《目前形勢及我們的任務》:
  我們反對的是已腐朽透頂而自己標榜為英明偉大的所謂共產黨的現政權,並且矢志不移地為徹底地摧毀它而奮鬥。
  中國共產黨統治者(它們假借無產階級專政的名義),對國內人民實行反科學反人性的法西斯官僚獨裁統治......反右運動是中國共產黨質變的起點,從此它就失卻了改好的可能性,開始公開走上與人民為敵,與道義、人性為敵的道路,步入反動的深淵。
  人民公社的最反動性在於它拆散家庭,使父母妻兒東西南北,這是對人性最基本特徵的否定。......反右傾運動證明:在統治集團內部已有很大一部分不同意繼續執行這種反動的政策,它的實質和表現是:共產黨統治集團內部的空前大分裂。......當代統治者已經徹底背叛了工農群眾利益,騎在人民頭上作威作福,使自己失去了群眾基礎,得下了不能診治的極症。......小規模的農民暴動已滿地星火了。......當代統治者的死期也愈加逼近了。
  張春元的《糧食問題》《論人民公社》﹕
  當今的統治者和歷史上任何統治者一樣,利用農民革命爬上了天安門,登上了寶座,一隻手接過農民所賜予的王冠--主席,另隻手卻狠狠地一拳,把農民大眾打倒在地,踐踏在腳下,用政治愚弄、超經濟的剝削、強制性的奴役勞動等政策,採取了誘惑脅迫、黨棍恐怖、饑餓等手段,奪去了農民的土地、耕畜、農具、種子等生產資料,給農民帶上了比中世紀封建社會還要沉重的鎖鏈,使廣大農民處於依附農奴的地位。......用自己編造的帳單,來歌頌自己的「豐功偉績」......欺騙、撒謊、吹牛、誇張,沒有一句真話,從上到下,大家都盡力打腫臉充胖子,把臃腫說成是「發福」......當今統治者用庸俗的暴發戶的資產階級的虛榮心理(呸!還有臉自稱為「社會主義者」呢!)不惜讓國內人民犧牲一個人的起碼物質需要,放棄人的生活權利──吃飯!......「為人民服務」這個招牌是多麼的虛偽和無恥。
  在高壓的氣氛裡,同志們都不得不附和與服從。這種虛假的統一使領導人日益狂妄和驕傲,不顧一切地推行種種倒行逆施的政策,把先烈們以鮮血換來的政權當作實現個人野心的資本,終於走上專橫獨裁的道路。
  武山縣委書記處書記杜曉華的認識:
  推翻蔣家王朝主要是農民的力量,多少農民家庭送子送夫為革命捐軀。革命勝利了,我們給帶來了什麼?是饑餓!是死亡!歷來封建統治者對反抗它的人都施以無情的鎮壓,蔣介石不知屠殺了多少共產黨人,但社會上還有不同的聲音,例如魯迅的聲音,中國共產黨的聲音。現在一切不同聲音都沒有了,變成一個鬼話、假話世界!明明天天在大量餓死人,還要逼人天天喊形勢大好,多麼奇特古怪的現象呵!古今中外,絕無僅有。我不知道世道為何變成這樣,變得如此快!
  何之明的《論「政治掛帥」》:
  剝去畫皮,原形畢露,原來所謂「黨的絕對領導」只不過是法西斯式的獨裁政權的變種而已,正是這種所謂的「絕對領導」,從經濟上、政治上、思想上把全國禁錮得比罐頭還嚴密,實現了前所未有的絕對統治了。......人為地製造思想上所謂「兩條路線的鬥爭」,製造思想上的緊張局勢,以便合法地對人們實現前所未有的法西斯式的統治,窒息人們思想的自由發展,使人民成為它絕對馴服的工具。
六○年胎死腹中的組黨計劃
  向承鑒的《不打自招——評人民日報社論〈南泥灣的方向〉》(二期):
  由「解放」了的貧農、黨團員歌手唱出《社會主義好》改編版:
  社會主義糟、社會主義糟!社會主義國家人民餓死了!吃樹葉,吃野草,人民政府都把糧食刮光了!人民政府害人民,六億人民活不了,活不了!
  顧雁對當時社會形勢的概括:
  專制統治的魔影籠罩全國,到處是鞭梢劍影,到處是淚痕血跡。人與人的關係已到了空前虛偽的程度,為了名利地位一切卑鄙的手段皆已使,什麼真理、什麼道義、什麼愛情、什麼友誼,這一切都不如統治者的意志那樣能立即兌現。(《星火》二期跋)
  《星火》二期未發表的《告全國人民書》(向承鑒)還有攻擊中共幹部進城後忙於換妻,指斥中共徹底變質:「劉少奇、陳毅的老婆為什麼只有二十妙齡、漂亮無比,可是他們自己卻是五十開外的老妖魔了!......無數的幹部老爺們強霸民家妻女,在他們工作過的地點設下十年到二十年暗窯,恣意作樂!他們變了,在他們身上連每根毫髮都不是人的東西了,這些畜牲!......唯有戰鬥、無情的鬥爭,把那些殺人的統治者、在我們面前橫行霸道過的畜牲統統消滅絕,才是我們生命的唯一出路!」
  《求索》證實了林昭、張春元等人曾有「組織」之議,但因林昭、顧雁的求實與謹慎而擱置。一九六○年五月,杜映華、羅守志等幹部加入,向成鑒竭力主張擬出組織名稱與綱領,擬有「中國共產主義者聯盟」、「中國共產黨革命(或革新)委員會」、「中國勞動農工同盟」,因意見不一,未正式擬定。
  譚蟬雪還控述農民賣人肉包子、換屍相食、食母食子等「新社會新氣象」。一九六○年九月上旬,隴西東鋪、土店子車站一帶農民發生結夥盜搶火車糧食事件。大饑餓時期,監獄人滿為患,囚犯的飯碗舔得比洗得還乾淨。
  向承鑒記載:饑民惟一能決定的是死亡次序,為傳宗接代續香火,女保男,長保幼,先死奶奶後死爺,繼之死母死父,千方百計保住新生代,尤其男娃。
  蘭大數學系丁武,陝西人,右派,下放天水甘泉公社勞動,因饑餓難耐,計畫逃到緬甸,沿湄公河鳧水偷渡,行前對譚蟬雪說:「與其活活餓死不如拼搏一下,不成功便成仁。成功了我會和你們聯繫,不幸被捕,我就把自己的舌頭咬掉,一輩子成為啞巴,休想從我嘴裏得到什麼。」一米八的旱鴨子天天到水庫練游泳,練成後偷偷走了,至今音信全無。
  蘭大中文系學生右派孫自筠,原為黨支部委員,劃右後用菜刀剁下自己一截舌頭。中文系某班七位女生,她們的男友全劃右派,反右後七女生全投入反右英雄懷抱。
告密者一九七九年狼狽亮相
  當時,該案要犯都明白一定出了叛徒,但一直只能猜測「疑似」,無法確認。二○○六年終於通過查閱檔案,從武山縣公安局七九年《關於張春元、苗慶久右派反革命集團案件的復查材料》中,得到「案件線索來源」。該案起於六○年四月蘭大歷史系學生右派陳幼達(與張春元同班),他向甘肅公安廳告發張春元、譚蟬雪、孫和等人經常回蘭州,與右派學生來往密切,秘密交談,散佈反動言論,行動可疑。五月二日,武山縣公安局再接蘭大下放學生右派鄭連生、柴志德書面揭發,內稱:右派張春元、譚蟬雪、孫和、向承鑒、苗慶久等十五名右派在搞反革命組織。
  不過,六三-六五年,蘭大下放武山的右派學生大組長馬啟凱與蘭大寢友江先國,根據種種跡象,已排查出鄭連生為告密者。再根據鄭連生摘帽最早,一畢業即分配工作,其他人則要等待很長時間,判定其「無功不受祿」。七九年右派改正,鄭連生也回校辦理手續,馬啟凱、江先國趕到招待所,鄭剛想握手言歡,馬、江質問:「武山的事是不是你告的密?」「沒有!沒有!我怎麼會幹那種事呢!」「蘭大清理階級隊伍是不是你打的黑報告?」「絕對沒有!」江先國上前「啪!啪!」兩個大嘴巴:「我們代表受害人來懲罰你這個敗類!你害死了多少人!」鄭不敢還手,抱頭鼠竄去找保安,保安問明情況後,連說:「打得好!打得好!該打!該打!」馬啟凱後為蘭大中文系教授。
  在獄中,得到「重用的」是刑事犯,獄警公開動員刑事犯:「你們殺了人無非是一條人命,而政治犯是要千百萬人頭落地;你們屬於人民內部矛盾,他們是敵我矛盾,所以你們必須嚴格監督他們的一言一行,靠近政府,爭取早日回到人民隊伍中去。」
  六五年元月,《星火》案在天水體育場召開萬人宣判大會,五花大綁的譚蟬雪當時就曾得到一些女獄友的理解尊敬。文革後,譚蟬雪多次去天水搜集資料,當地人一聽說她就是當年宣判大會上「那女的」,立刻圍上來緊緊抓住她的手,用愛撫目光從上到下邊看邊憐:「受苦了!受苦了!」使這位堅強的「蘭大林希翎」淚流滿面,像是回到母親懷抱。
  六四年天水三監,杜映華刑期將滿,遞紙條徵求張春元釋放後怎麼辦?張給杜回紙條,要他到農村去,並「抓緊學習毛主席著作,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學習馬列主義要對照中國現實,以其人之矛攻其人之盾,不登堂入室就不能同室操戈。」這張紙條給他定了死罪。
  七九年,《星火》案犯們手持中央五五號文件申訴平反,天水中院復查決定:「原案定性不變,維持原判。」因為法院還是當年的原班人馬。後捅至省委,省高院成立專案組,來回數次,才艱難地獲得平反。
五十年後還是中國的驕傲
  中國政諺:領先三年是先進,領先三十年成先烈。《星火》的「反動性」至今效力猶烈,依然「領先」,對「當今統治者」的譴責銳度依然使我心驚肉跳,與五十年後的官家口徑亦相距甚闊。林昭當年就意識到了:「我們是殉道者、光榮的囚犯,這鐐鏈是我們驕傲的勳章!」(《海鷗──不自由毋寧死》)二○○七年二月,向承鑒晚年回首《星火》:「一部真正的中國二十世紀中期的《青春之歌》。」
  錢理群評曰:面對公社化運動的慘敗、面對農民的饑餓,絕大多數各級幹部以「維護黨的大局」說服自己,保持了沉默。「如果沒有(星火)他們,這段歷史就只剩下了卑劣的屈辱和沉默,我們將無法向祖先向後代交代。在這個意義上,林昭和她的《星火》戰友們是拯救了我們民族的靈魂的,他們才是魯迅所說的中國的『筋骨和脊梁』。」就言論的正義性與銳烈度而言,《星火》這個集體超過了中共六十年治下所有知識份子的反叛與抗爭。
  張春元戀人譚蟬雪女士歷經十二年,數赴蘭州、天水各地搜集資料,終於為《星火》、為蘭大學生右派留下一本《求索》,一本為歷史作證的史料。合上此書,揣上《星火》,撫摸一顆顆年輕的靈魂,深感「歷史不能承受之重」。面對這群先行半個世紀的「右派」,面對《星火》墊襯著的「三面紅旗」與「階級鬥爭」,一聲浩然潼關長歎,一陣凜然覆身的歷史感湧上心頭。
二○一○年五月二十五日


 

2014年7月14日星期一

怀念


                          怀念

                                                                 ----献给海外有家难归人       

                                                       未名湖畔

        十九世纪英国唯美派作家王尔德,写过一篇散文《快乐王子》,故事大意是:清晨,一位市议员在公园散步,见公园内那座塑像破败不堪,扬言要将其拆除,因为塑像有碍观瞻,这主意没有什么不对。其实,这塑像不久前还十分华丽,尤其是他那对蓝宝石眼睛,明亮深邃。王子模样非常英俊,姑娘们经过,都会抬头多看几眼。去年秋天,一只小燕子,飞来停在王子的肩上。

     王子轻轻地对燕子说:亲爱的小燕子,你要往南飞了吧?

    是的,我在等我的小伙伴,我们要去非洲过冬。

    王子说:去非洲前,你能帮我做一件事吗?

     可以啊!

     王子说:我看见远处教堂石阶上,坐着一个妇人,穿着薄薄的衣服,怀里有个婴儿,你能把我佩剑上的红宝石,拿去送给她,让她去买一件过冬的厚衣,好吗?

      好啊,我很愿意!小燕子完成任务,又停在王子肩上。

    王子说:谢谢你小燕子,你帮我做事。我站在这里多年了,看到许多苦难,这是我在皇宫里看不到的,你还愿意为我再做一件事吗?

     我很愿意,王子殿下,燕子回答。

     王子说:城墙边那小窝棚里,有两个孩子在哭,吵着要吃面包,他们的妈妈低着头,好像也在流泪,你把我腰带上的钻石带去给他们。

      小燕子又叼着钻石飞走了。

       燕子就这样一次次把王子身上值钱的装饰品,一件件分送给城里的穷人,最后只剩下那对美丽的蓝宝石眼睛,王子对小燕子说,把我的眼睛也拿去吧!

      从此,王子再也看不见苦难了,小燕子也因为错过了去非洲的机会,冻死了,落在塑像的底座上。

     在一个充满邪恶、阴险、诡秘、凶残政治斗争的皇宫里,长大的王子,居然还有一颗善良、满怀同情的心,实在难得。

    二十五年前,在中国大地上,也有一颗善良、正直、宽容、亲民、平易近人的心,它停止了跳动,谁有这样的心?有这颗心的人,他的名字叫胡耀邦。胡耀邦十四五岁参加红军,历经长征、延安整风、土改、镇反、三反五反、胡风运动、反右斗争.......文化大革命,等等一系列政治运动,从红小鬼爬升到中共总书记,经历种种坎坷,最后作为一个位居高层的政治家,存活下来,而且尚能保存这样一颗纯洁、伟大、圣贤、未被玷污的赤子之心,实属罕见,真是奇迹!

      《快乐王子》是王尔德的虚构,胡耀邦恰是真人。

      作为一个政治家,在现代中国这样的政治生态里,胡耀邦是失败者,不值得后来的,那些真想为人民服务,有所作为的政治家们学习,但是作为一个领导人,胡耀邦身上体现的品格,近似圣人的道德楷模,值得贪财好色、专横跋扈、营私舞弊、谄媚权贵、

趋炎附势、自私胆小、明哲保身的中国人,从高高在上的常委到街头巷尾的庶民,低下头颅深思!

 

2014年7月4日星期五

致我未来的丈夫!

                       致我未来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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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网络


        给我一个难忘的求婚,不需要它有多么奢华,只要它让我在想起时,觉得自己的成长是完整而甜蜜的。娶我,做我的丈夫,我不需要你有多么高大和英俊,只要你完全爱我,有一个能包容我的小任性、小娇气的宽广胸怀。
       你要对我负责,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因为它承担着家庭的责任,请不要轻易地用酒精、尼古丁、过度的劳累、透支的睡眠去伤害它。
       假如我们很穷,我只要你有一颗进取的心,我愿意尽我微薄的力量去改善我们的生活,和你一起面对贫困、失败、挫折、疾病……但是,请你,一定,一定要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永远不要放弃对生活的热爱与追求。

        我不需要你挣很多很多钱,其实人实际需要的很少,我希望你能推开一切不必要的应酬,陪我做点小家务,学会帮孩子换尿布,给他讲大灰狼,和我们看卡通电影……当孩子长大时,你会明白这些琐碎是多么的温馨而珍贵。

经常问候我的父母,让他们知道你的关心,他们会感觉到能把女儿嫁给你,是一件多么幸运和开心的事。而我会发自内心地心疼你的父母,虽然我很笨,但我会尽力把他们的儿子照顾好!

如果你在外面受了气或不开心,请不要一个人抽闷烟喝闷酒。我是你的妻子,我要和你一起承担,请向我发牢骚,让我抱着你睡。你的开心也请和我一起分享,让我为你欢呼和庆祝。

我健忘、任性,有时会偷懒到不收拾房间,不洗衣服……请你不要发脾气,那只是我暂时的放松,只要你宠爱地把我抱在怀里,说我小笨蛋小懒虫,然后假装帮我去收拾……我会幸福到乐滋滋地去把它们做好。

我们会有各自的朋友圈,朋友的作用有时是爱人代替不了的。我希望我们能尊重对方的朋友,彼此信任。当我的朋友需要安慰时,麻烦你照顾孩子,让我去为他们尽一份心。而你的朋友需要你,晚上不能回家时,请你给我打电话报平安,家里灯不会关,门不会反锁。

我知道我一定不是最美丽最聪慧的女子,我有许许多多的缺点,但我会尽量地去提升和完善自己,让自己健康、自信、漂亮、贤惠,让你的朋友提起我时,都说你的太太挺不错的。我也希望别人向我提起你时说,你先生挺能干的,看上去精力充沛。

如果我累了,有条件做一个居家小女人时,请让我休息。我不能为家庭作出经济贡献,但我向你保证,当你回到家时,你看到的会是一张温和的笑脸,泡好的茶,干净的房间和洗好的袜子。尽管我分不清豆芽和青菜,但我会照着《美食大全》,努力把自己培养成为天下最伟大的厨娘。

婚姻生活是平淡的。我希望我们都能以乐观、平静、感恩的心去度过甚至是享受这种平淡,在柴米油盐和做不完的家务中寻找乐趣。我向你保证,我绝对忠诚于你,忠诚于我们的婚姻和家庭。若是有一天,你厌倦了,遇见让你更为倾心的女子,我一定会吃醋、生气、伤心甚至吵闹,那是因为我舍不得你。如果你确定你要与她相守到老,请不要瞒着我,请让我看到她确实能更好地照顾你。我会与她做好交接:告诉她你喜欢的菜,讨厌的食物,偏爱的颜色,常抽的烟,衣服的型号,你头疼时吃的药……让她也像我一样提醒你:钥匙在茶几上,公文包在门后,袜子在鞋柜里,熨好的衬衫晾在阳台……虽然我是那样依恋你的怀抱,固执地认为我双眸中的温暖胜过任何浪漫,可我没有任何权利要求你也这么认为。我会优雅地转身,并祈求老天爷你能幸福。

当我们70岁时,我希望我们仍然为彼此点上蜡烛,你像当年一样,握着我不再柔润的双手,深情地对我说:“感谢上苍,赐给我一个世界上最美丽最可爱,只是没有牙齿的老太婆!”而我也如当年一般调皮,捏着你满是皱纹的脸:“感谢老天爷,让我捡到一个本世纪最英俊最聪明,只是驼了背的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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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7月3日星期四

香港藝術中心『叛逆中國』


 
香港獨立電影節2014(第二回合)23rd July - 31st July

揭幕放映:與中國獨立紀錄片研究會合作環節『叛逆中國』

23/7 Wed, 7:30pm《星火》(導演:胡傑)...
地點: 香港藝術中心 agnès b. CINEMA
24/7 Thur, 7:30pm《亡命》(導演:翰光 )
地點: 香港藝術中心agnès b. CINEMA

*25/7 Fri, 7:30pm《1966:我的紅衛兵時代》(導演:吳文光)
地點:藝鵠ACO (灣仔軒尼詩道365號富德樓14/F)
(*為電影節的延伸放映活動,票價自定放映系列,故不設換票證)

門票公開發售前,歡迎親臨影意志工作室購買換票證,
換票證票價:HK$50 (HK$45 出示學生證/年滿六十歲長者/殘疾人士)
換票證發售地點:影意志工作室 (發售時間:星期一至五 2:00pm - 8:00pm)
(香港灣仔軒尼詩道365號4/F,查詢:2836 6282)
門票13/7將於各城市電腦售票網公開發售,訂票冊子即將派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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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簡介:
《星火》
導演:胡傑
2013/中國/普通話對白,中英文字幕/彩色/100分鐘

故事:
哪怕是沒有我偷下火種,人們自己也找得到光明。
——林昭,《普羅米修斯受難之一日》,《星火》第一期
在《尋找林昭的靈魂》中,胡杰找到了發表林昭《普羅米修斯受難之一日》的刊物《星火》和創辦這刊物的一批蘭州大學的右派師生。雖被下放勞改,他們仍堅持對社會的獨立觀察與思考,創辦《星火》雜誌, 及後被定罪為反革命集團,兩百多人入罪甚至多人失去生命。紀錄片還原了五十年代一群知識分子的風骨和獨裁統治下的淒慘命運。

導演簡介:
胡傑
1958年出生於山東濟南。1977年參加解放軍空軍,從軍十五年。1993年在北京圓明園畫家村從事繪畫創作。1995年開始製作獨紀錄片。到2014年,已經拍攝完成《我雖死去》、《尋找林昭的靈魂》等31部獨立紀錄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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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命》
導演:翰光
2010/日本/普通話對白,英文字幕/彩色/118分鐘

故事:
流亡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是決絕地連根拔起,還是長年累月舉棋不定?知識分子一旦獲得自由,如何思考故土家園的命運?六四二十周年之際,旅居日本的中國導演翰光尋訪了因六四流亡海外的知識分子高行健、胡平、鄭義、王丹等人,捕捉他們在自由的國度裡關於六四、中國和自我的思考,展現他們流散異鄉的處境。

導演簡介:
翰光
旅居日本的中國作家。曾執導關於慰安婦的紀錄片《蓋山西和她的姐妹們》,並獲得2006年廣州國際紀錄片大會特別貢獻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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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我的紅衛兵時代》
導演:吳文光
1993/中國/普通話對白,英文字幕/彩色/140分鐘

導演簡介:
吳文光
1956年出生雲南昆明,1974年下鄉到農村當「知識青年務農」至1978年;1982年畢業於雲南大學中文系;之後曾任中學教師三年,電視臺記者四年。1988年至今,作為獨立紀錄片導演居住北京。他曾策劃與組織 2005年的「村民影像計劃」和2010年的「民間記憶計劃」等紀錄片創作計劃。

故事:
1966年是中國文化大革命的初期,年輕人成為這次運動堅定的主力軍,並爭做紅衛兵,以成為革命英雄。本片采訪了五位曾經的紅衛兵,講述他們當年的經歷,以口述歷史的方式還原了那個極端、荒誕、充滿磨難的年代,引人反思。受訪者包括中國第五代導演之一的田壯壯和著名公共知識分子徐友漁。本片曾獲得1993年日本山形國際紀錄片影展的小川紳介獎。